“注目未来”评委团揭晓 北京电影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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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国际电影节又来了，这回的”注目未来”单元特别有意思。不是说那些大导演大明星的事儿，而是专门盯着全世界的新人导演使劲儿瞧。你想想啊，那些刚拍出第一部长片的毛头小子，可能连电影节红毯该先迈哪只脚都不知道，现在突然被拉到聚光灯底下——这事儿本身就挺带劲的。
今年坐镇评委席的可都是狠角色。贝拉·塔尔知道吧？那个匈牙利老头儿拍《都灵之马》的时候，光是一个削土豆的镜头就能让人看得脊背发麻。他当主席这事儿就透着股认真劲儿——老爷子可不是来走过场的，去年在柏林电影节当评委，硬是把获奖名单改了七遍才罢休。跟他搭伙的还有日本导演萨布，就是拍《盗信情缘》那位，片子里的黑色幽默能让人笑着笑着就哭出来。瑞士的舒布林更绝，他那部《奇怪的故事》把乡村恐怖片拍出了哲学味儿。

演员这边也够分量。金晨可不是光会走红毯的花瓶，她在《孤注一掷》里演的女骗子，几个眼神就把人骗得团团转。宋洋更不用说，《暴裂无声》里不用台词光靠拳头说话的矿工，看得人心里直发颤。这么一帮人凑在一起审片，新导演们的片子怕是连镜头里多粒灰尘都能给挑出来。
我特地去翻了往年的获奖名单。2021年有部叫《云霄之上》的中国片，讲浙南游击队的，全片用灰蒙蒙的色调拍得跟水墨画似的。去年获奖的法国片《真正的家人》，把领养家庭那点拧巴事儿拍得，连评委席上的萨布都说”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”。这些片子要不是在这个单元被捞出来，可能永远都走不进大众视野。
今年报名参赛的有部阿根廷片子特别有意思，导演是个95后姑娘，用手机拍的贫民窟爱情故事。预告片里有个镜头我记到现在——男女主角在垃圾场跳舞，背景是熊熊燃烧的垃圾山，火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。这种生猛劲儿，也就在新人导演这儿能看见。
贝拉·塔尔前几天在采访里说，他选片就盯着两个地方看：一个是导演有没有在镜头里藏私货，另一个是看演员的耳朵会不会演戏。这话听着玄乎，但仔细想想挺在理。金晨补充说，她特别在意新人导演会不会给演员留”喘气的空当”，有些年轻导演太想表现自己，把片子塞得太满反而坏事。
这个单元最妙的地方在于，它不跟你扯什么电影工业啊市场前景啊这些虚的。就说去年有部越南参赛片，全程就三个演员在船上唠嗑，聊的都是家长里短，可愣是聊出了整个国家的变迁。最后拿了奖，评审团就说了一句话：”我们看见了摄影机后面那双发烫的眼睛。”
现在电影圈有个怪现象，要么是超级英雄满天飞，要么是文艺片拍得让人犯困。反倒是这些新人导演，还没被行业规则驯化，经常能整出些野路子。记得有部挪威的参赛片，把惊悚片和歌舞片硬是揉到了一起，开场十分钟就把评委看懵了——不是烂得发懵，是好得发懵。
闭幕那天我特意去蹲了红毯，看见几个年轻导演穿着租来的西装，走路同手同脚的。但等他们的片子放完，全场起立鼓掌的时候，这些菜鸟导演脸上的表情，比那些领终身成就奖的大师们还精彩。这大概就是”注目未来”最值钱的地方——你永远猜不到下一个镜头会从哪个角落蹦出来个天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