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行者的盛宴:《孤独摇滚(下)》5月10日上映,一里乐队梦可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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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那个躲在壁橱里弹吉他的女孩,终于站上了舞台
后藤一里这个女孩挺特别的。你说她没才华吧,她在视频网站上发的吉他翻弹都有几十万播放量;你说她有才华吧,现实里她连跟便利店店员说”要塑料袋”都得练习二十遍。每天放学就钻进壁橱里弹吉他,跟人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,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——典型的社恐少女。
我特别记得电影里那个场景:虹夏在放学路上堵住低头疾走的后藤,这姑娘吓得差点把吉他包扔出去。虹夏说”我在油管上看到你的视频了”,后藤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开始发抖,活像只被车灯照到的兔子。谁能想到这个说话声音比蚊子还小的女孩,弹起吉他来手指能快出残影呢?
斋藤圭一郎导演太会拍这种细腻的变化了。后藤第一次乐队排练时缩在角落的样子,简直能让所有社恐人士感同身受——她把吉他抱在胸前当盾牌,弹错一个音就恨不得钻进地缝。但镜头慢慢推进,你能看见她盯着虹夏打鼓时眼睛亮起来的样子,看见她偷偷模仿贝斯手凉的表情管理。这些细节堆叠起来,比什么热血台词都更有说服力。
乐队的第一次演出简直笑中带泪。后藤穿着妈妈强行给她买的草莓图案T恤(她本来想穿全黑运动服),站在台上像根僵硬的电线杆。结果前奏响起那刻,这姑娘突然跟换了个人似的,手指在琴弦上翻飞的样子,把台下玩手机的人都震住了。青山吉能给后藤配音真是绝了,平时支支吾吾的声线,唱起歌来突然有了颗粒感,特别是副歌部分那句”就算是阴天也想闪耀”,听得人起鸡皮疙瘩。
我最喜欢他们在地下通道即兴演出那段。没有舞台灯光,没有调音设备,后藤却第一次主动说了话:”那个…这段solo我想改一下…”虹夏的鼓点突然停住,所有人都转头看她,镜头给到后藤死死攥着拨片的手,指甲都泛白了。但当她结结巴巴说完想法,凉突然把贝斯甩到背后,伸手揉了揉她头发:”早该这样了,主唱大人。”这个镜头吉田惠里香写得真好,没有刻意煽情,就是四个女孩笑作一团,背景是过路中学生好奇的张望。
电影里的歌单简直可以当社恐人士自救手册。《透明人间》里唱”在便利店排队时/希望自己变成空气”,后藤第一次排练时耳机里循环的就是这首;到后来他们自己写的《壁橱里的银河》,歌词变成”推开门缝的光/比想象中温暖多了”。水野朔演的凉总爱说”音乐不会骗人”,确实,你看后藤写的和弦走向就知道她心情——前半段全是压抑的七和弦,某个节点突然转为明亮的增三度,就像她终于抬头看人的眼睛。
5月10日上映的《孤独摇滚(下)》里,据说结束乐队要站上音乐节的舞台。想起上部结尾那个长镜头:演出结束后的更衣室,后藤偷偷把揉皱的演出通知单展平夹进乐谱本,而门外三个队友正在为”要不要去吃烤肉”争论不休。这个曾经连自我介绍都要写在手心里的女孩,现在会为吉他音色跟调音师据理力争了。铃代纱弓给虹夏配的那句”我们的主唱可是很麻烦的”说得特别骄傲,银幕外的我莫名其妙就红了眼眶。
有时候觉得,这部电影最打动人的不是什么热血逆袭,而是后藤每次微小进步都像在演我——第一次主动举手发言时声音发抖的样子,在群里发消息后又秒撤回的纠结,还有终于敢在奶茶店说”珍珠少加点”的胜利感。那些被剪进片尾彩蛋的日常片段才最珍贵:后藤妈妈偷偷收藏女儿所有演出视频的文件夹,学校天台上四人挤着吃便当的午后,还有片尾字幕时一闪而过的,壁橱里那张被撕掉又粘好的乐队招募海报。